投射完這段紀錄,影像球又回復撥放前的模樣,靜靜躺在地上。

夏碎和千冬歲陷入沉默,小亭似乎察覺他們平靜表情下洶湧奔騰的情緒,難得乖乖站在一旁沒出聲。

夏碎慢慢的走到影像球旁邊,將之拾起。

千冬歲乾澀的聲音響起。

「哥,那上面有什麼術式痕跡嗎?」唯有這種可能才會顯現不同影像。

但是過了半晌,夏碎卻搖了下頭。

「我看不出來,我也明白這上頭肯定有人施過咒,但是隱藏得太好,完全無法看出破綻。」

聽到夏碎的話,千冬歲難得激動了。

「怎麼可能!一定有痕跡存在才對!剛剛、剛剛放出影像,怎麼可能沒有!照理說該出現什麼才對!」

千冬歲無法不激動,在看到剛剛那段影像他幾乎是快瘋了。

褚冥漾的慌張、褚冥漾的哀求、褚冥漾的絕望,所有的畫面如潮水般幾乎快讓他窒息。

而這一切,自己居然參與了一份,自己居然是親手將他逼至此的兇手!

用力地摀住臉,千冬歲渾身顫抖,他根本不敢想像兩人是否還有見面的一天,或者,還能當朋友的可能。

看著千冬歲的模樣,夏碎的心口也很疼,既是為褚冥漾所受的苦,也是為眼前人的痛苦。

夏碎將千冬歲輕擁住,他聽到懷中傳來破碎的語句。

「漾漾……漾漾……會恨、恨我嗎……還會……當我的、我的……朋友嗎……」

胸口傳來濕意,夏碎更使力的擁住他,不這麼做他似乎會碎裂般。

「會的。」夏碎撫著他的頭。

聽到夏碎的話,千冬歲哭了,他從來沒有這麼悔恨,也從來沒有這樣無助,除了用力發洩出來沒有任何方法。

夏碎只是不發一語的拍撫著千冬歲的背。

千冬歲哭了沒多久便回復冷靜,他輕輕退出夏碎的懷抱。

看著恢復理智的千冬歲,夏碎將兩人帶至桌房坐下,泡了壺茶倒到他杯子裡。

喝著熱茶,千冬歲感到有些困窘,剛剛還不覺得在人前哭泣有什麼,現下卻是感到羞赧了。

「咳,哥,那上面還是查不出任何線索嗎?」為了轉移尷尬的氣氛,千冬歲指了指夏碎手中的影像球。

也不說破弟弟臉上無法掩飾的嫣紅雙頰,夏碎順著他的話拿起影像球。

「沒錯,這上面沒有任何氣息也沒有陣法殘留,我猜,這應該是某個族中不外傳的祕法,如果是這樣,那我們是怎麼找都找不出破綻的。」夏碎理智的分析。

聽到夏碎的話,千冬歲不再看向影像球,反而開始沉思起來。

「但是它現在似乎被解開術法了,哥,你認為這是怎麼回事?」這是他百思不得一解的問題。

按理說,像這種不外傳的祕法,大多是施好術便難以解除,但現在卻輕易的解開了,這其中的關聯性不可能是因為地上那一摔,太過粗糙了。

「我也不清楚,但是很可能是因為這術還需要某些條件,而現在這個條件不存在。」

千冬歲依著腦中的情報資料說出幾種可能。

「時間?距離?事物?」

「都有可能。」夏碎臉上微笑的表情似乎滲進一絲冰冷。

但千冬歲眼中的酷寒也不下於他。

討論未果,兩人決定尋求冰炎的意見,畢竟他的學識不亞於任何教師。

而且,他也是該了解這一切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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